【灯侑】（二）春之声
小白狼灯×小绵羊侑
“你听过春天的声音吗？”
小糸侑转过四处张望的脑袋。
“春天的声音?那是什么？”
七海灯子眯了眯眼，像是坏孩子计谋得逞了般笑着说:“跟我来，让我来告诉你——春天的声音！”
她纵身向着森林更深处跃去。
“哎?！你慢点！等等我！”
春风仍吹拂在她们的脸上，七海灯子像个孩子般跑着、笑着。她碧蓝的眼睛如同被春风点亮了一般，欣喜的注视着迎面而来的春日美景。她的脚掌落在森林柔嫩的草地上，尾巴也因心情的愉悦而轻轻摇摆着。这一切都是因为在她那原本枯燥无趣的生活中，迎来了一点小小的改变。不，若纵观未来，这甚至可以说是照亮她一生的巨大改变。属于她的那颗星星，现已降落于前。
“到了！”
七海灯子的突然刹车让小糸侑差点就要撞到她身上去了。
“这是哪儿啊？”
“这里是森林的中心。”七海灯子仰起头来看着环绕在她身边高耸入云的树木，“这里的树都至少有几百年了。最大那棵听说有一千岁呢！”
“哇！想不到这片森林居然有这么悠久的历史啊！”
“是啊，只不过最近……”
忽然，森林中传来一声鸟鸣。
接着，许多鸟都鸣唱起来。像是波纹在水上轻轻荡漾开，荡出一圈圈涟漪。那清脆悦耳的鸟鸣声如同恢弘的交响乐一般震撼着小糸侑，让她不自觉陶醉在这份空灵当中。
小糸侑不知道名字的各色鸟儿在高耸的枝头跳跃着、欢唱着。
“那只花褐色的鸟儿是云雀，它的声音柔美嘹亮，有「告天鸟」之称。”
“那只蓝灰色的鸟儿是斑鸠。它的声音轻柔悦耳……”七海灯子将树上的鸟儿一一指出。
“好厉害！灯子知道好多啊！”
“这没什么，待久了自然就都认识了。”话虽如此，灯子还是颇为骄傲的扬了扬头。
“这就是春天的声音吗？真的很美妙呢！”小糸侑微笑着感慨道。
“不，远不止这些，跟我来！”
还没等小糸侑回过神来，七海灯子就已经跑远了。
“哎?！！等等我！真是的！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讲话啊！”小糸侑只能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穿过密林，一路向南奔跑了五分钟后，灯子停住了脚步。
“到了！第二站！”
首先映入小糸侑眼帘的是花，成百上千的花在脚边悉数开放，带着醉人的芬芳。各色蝴蝶在花间起舞，如同一场盛大的华尔兹舞会。
「原来害我进森林迷路的罪魁祸首都躲在这儿啊，可被我找到了！」小糸侑气愤地想。
“侑！”
“嗯?”
“看到那朵白色的花了吗？那是玛格丽特花，也称少女花。它有着类似于茼蒿的特殊香味，象征着爱情占卜、纯真可爱。”
“那边的是冬青花，它有着若有若无的淡香，象征着不息的生命。”灯子介绍了起来。
“嗯……我知道……”
“咦?！小糸侑莫非很了解花吗？”
“也谈不上了解，只不过是喜欢罢了。它们很美，不是吗？而且带着馥郁的芬芳……仅管我的鼻子不太灵敏，闻不到这些芳香。可它们仍有着难以言说的魅力。”
“！！！原来侑的鼻子闻不到气味吗？难怪……”
“难怪什么？”小糸侑歪了歪脑袋。
“不，没什么……我只是很惊讶罢了。失去嗅觉可是很严重的问题啊！”七海灯子避开了上个问题。
“其实也没什么，我已经习惯了。自打我出生起，我的嗅觉就一直很迟钝。不过每当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时，他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尽管我的嗅觉迟钝。可不知为何，我的视觉、听觉和味觉都十分出色。仅凭我的视觉、听觉和味觉，我也能做得像其他小羊一样好。只不过……”
“不过什么？”
“最让我在意的是我的角与身材。你也看到了吧！我的角与身材都十分小，远远比不上同龄的小羊。”
“……它们因此欺负你了吗？”
“不，没有。它们仍然很友好温柔地对待我。”小糸侑颔首微笑道，“只是我自己比较在意罢了。你知道的，我是第8413号小羊。”小糸侑抖了抖右耳，上面刻着8413的长方形吊坠轻轻晃动着，“在我们农场，只有长到一定重量和大小的小羊才能被转移到下一个更宽敞舒适的农场去。我最爱的妈妈上个月已经转走了。我很想她。所以我希望我能快快长大，前去与她相聚。快点长大，这就是我的梦想。”
“唔……”七海灯子没有作声，她说不出那样残酷的真相。
“好了！告诉我第二站春天的声音是什么吧！”
“嗯！好！往前走几步你就知道了。”
小糸侑半信半疑地迈开步子。一条小河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中。
“这就是我所说的第二站的春之声。寒冰消融之时，无论这条小河曾被怎样封冻，它总会再次流淌，并唱出“哗哗”的歌声，来嘲讽曾经肆虐却终将退场的严冬。
她的声音转而柔和起来，“这个是只有我知道的地方。每当我小时候感到难过时，我都会来到这条河边。看着缓缓流淌的河，聆听潺潺水声，凝视无人欣赏却美丽绽放的花朵，心情就会平复很多。”
小糸侑惊讶地问道:“灯子总是笑着的呢，原来也曾有难过的时候吗？”
七海灯子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随即撇开了逐渐黯淡的目光。
“其实与你相遇之前我是不会笑的，硬要说的话，也只有冷笑、苦笑和假笑，像这样真实的快乐，是我不曾拥有的……至于我的过去，我想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于你、于我而言。”
看着对面严肃下来的表情，小糸侑没再追问。
哽咽于喉，不曾提起的悲伤。那究竟是什么呢?
这个疑问萦绕上小糸侑心头，直至很久以后，她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好了好了！今天怎么尽聊些这么沉重的话题！让我来告诉你，最后一站的春之声是什么吧！”
出乎意料的，这一次七海灯子没有转身跑远。相反，她贴近了小糸侑。
“和侑待在一起，总是让人觉得安心呢。”
灯子在侑的左耳边轻声说道，呼出的气息让小糸侑觉得耳朵有些酥酥麻麻的。
“我喜欢侑～最喜欢了～”
“我的心声，就是这末站的春之声。”
小糸侑听到了七海灯子那过快的心跳声，与那颗心在同一频率跳动的，还有她自己的心脏。
“扑通、扑通……”
两颗心脏在过近的距离内共振着。
小糸侑觉得自己的脸很烫，非常烫，她觉得自己的脸现在甚至可以烤熟一个鸡蛋。
“唔……唔……”小糸侑努力想发出声音，“那个……我会认真考虑的！”
“答复，请尽快哦～”七海灯子带着笑意欣赏了眼前的“红苹果脸”小羊好一会儿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灯子是笨蛋！！！”害羞过度的侑朝着灯子走远的背影气愤地喊道。
评论